散文： 雨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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韵之

     持续十多天的下雨，甚至大雨，暴雨，着实令人不安和烦躁。山居的日子也不例外，而且还显得有些郁闷。

    老天似乎也累了，久雨后的黄昏，雨终于歇息了。我走入山稻居的后山，没有约人，也没有目标，一切随性，只为舒展筋骨，和大自然说说话， 听听它们的声音，也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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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淡淡烟岚从满山翠绿的山稻间升起，久雨带来的水气在山坡地里缓缓上升，在山中蒸腾起缥缈雾气，我恍若遁入仙境。事先没预想的意境，倒也叫人暗暗地欢喜。

    此际山中无人，我往坡道深处的鸳鸯湖走去，山山树树葳葳蕤蕤依然如昨。只是这么多天持续的大雨，水分早以饱和的山地也只能是把溢满雨水，泻落山径旁的坡渠里，哗啦啦流成小瀑布，留心近看，倒也有些模样。山道傍紫色的蓝茉莉饱受雨水侵扰，稀落的样子显得格外冷淡忧郁。奇怪的是平日少见的草绣球却依然绚烂喷放，惊艳之余，倒也让人似乎看到希望。行山无数次，每次总有新发现，人生旅途亦如是。            

    山道末端便是鸳鸯湖。此时的鸳鸯湖早已跟不远处的丰乐湖一样，“黄”洋一片。这个曾经是群山环抱，恬静安然，教人百看不厌的盈盈一泓碧水，如今已是狼藉处处，面貌全非了。令人不由得有几分当心：这个只因生态好，环境美，每年秋后数千成百对的野生鸳鸯迁徙至此来过冬而闻名的“鸳鸯湖”，今年可有鸳鸯再来？久雨后的湖面上虽起着雾，却很难掩饰着洪水过后的窘况。满目皆非，我只能是送上深深的祝愿，但愿早日云天倒映依旧    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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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漫步湖边泥泞小径，不知觉间，夜临了，湖畔自然有风。我忽然想起，数日前因洪水而消失的我停泊在湖边码头的游船，不知今晚在何处安歇？也许真的是随龙王去了远方，也许早已粉身碎骨就葬身在湖底。世事无常，这世上有太多停不下来的驰骋， 太多漫长的匆匆 ，更有太多得了又失的无奈。四年，算不算奢侈的同行？四年，算不算悠长的惆怅？        

    是的，雨下过不能只是雨下过， 风吹过不能只是风吹过。 曾经承载过那么多欢笑的你，说没就没了。我告别的是你？ 还是不断上路又频频回首的自己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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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：韵之  2024年6月 本站仅提供存储服务，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，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，请点击举报。